囚徒

别用一枝玫瑰纪念我,用铃兰,用苦艾。

【GGAD,LVSS】今天开始和魔王谈恋爱

OOC,让LVSS这一对谈恋爱本身就是OOC
清水甜汤♡有私设


1.为什么要和魔王谈恋爱

凯尔特人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两个有名的吟唱诗人的比赛。一个诗人弹着竖琴,从黎明唱到黄昏。星星和月亮爬上来时,他把竖琴交给对手。后者把琴搁在一边,站起身。前者认输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也不明白是什么让曾经炽烈如骄阳般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大魔王从纽蒙迦德关了半辈子放出来后,成了一个话唠。

准确地说,是只面对他的时候是一个话唠。在例如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在场时,老魔王靠坐在他办公室里最软的一把扶手椅上,倨傲的,冷淡的,看着后辈般的表情还是有几分威慑力,如果不看他稀疏的短短白发,骷髅般瘦削的身形和几乎快掉光的牙齿的话。

因此他在别人在场时很少说话,只用模糊而冷淡的“嗯”来回应。只有阿不思知道他曾经是多么一个好面子,在乎自己英俊外貌的人,尤其是一口亮得反光的白牙和满头融化的金子一般的头发。现在阿不思用一只手就能把他抱起来,眼窝深陷,骨瘦嶙峋,他和一具行走的活骷髅没什么区别。

当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大魔王就张开了嘴巴,打开了话匣。似乎监狱高塔中半个世纪的囚禁不曾有过,他们只是分别了太久,久别重逢,而他要一股脑把阿不思错过的他的岁月通通都讲给他听,完全心无芥蒂,像个小娃娃。

“阿不思,你确定西弗勒斯·斯内普真的是我们一方的吗?在你知道他和那个害虫小子有一腿之后你还这么确认?他不会把我们的计划通通告诉他吧?我联系你用牢不可破咒,以防万一。”

“阿不思,你的眼睛还那么蓝,曾经像夜色里的海水,现在像卡塔亚蛔虫蓝色的肝脏。”

“阿不思,你一定不知道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我在吃一只肥嫩的烤鸡,然后我就醒了。中午可以吃烤火鸡吗?你去让家养小精灵给我弄一只来。我拒绝去礼堂吃饭,你的小崽子们打量我的眼光太诡异了,让一个虚弱的老人无法承受。”

……

最终阿不思·邓布利多打断他的絮絮叨叨,“得了吧,你这副骨头架子还不够海格养的火鸡吃一顿。我信任波比,她说你现在只能吃粥,我们就按规矩来,”

盖勒特·格林德沃就很委屈,不久前他被阿不思亲自从纽蒙迦德释放带来霍格沃茨,准备共同抵御伏地魔时,他就忘了问一句,说好的包三餐加肉吗?事实时,他看到阿不思站在他的高塔窗户前提出建议,就差欢呼一句,欢天喜地就跟着走了,抱着他的小毯子。现在阿不思正给他把洗干净的毯子盖好,看着他说着说着就犯瞌睡,缓缓闭上了浑浊的眼睛,去梦他的火鸡去了。

“阿不思?”老魔王咕哝一声。

“我在,盖勒特。”阿不思从桌子前抬头看看他行为和言行都越来越幼稚的年老的昔日恋人。他精通书本与头脑的距离,通晓地球到星辰的广袤空间,人身与灵魂的差异,却刻意忽视爱的距离,他和盖勒特之间的距离,在一颗心和另一颗之间迷失了方向。提出让共同抵御他后辈崛起的魔王只是一个借口,只是因为看到他的学生与最信任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苦恋而突然清醒,青草衰杨,青春易过,半个世纪以来他仍然心有挂碍,罪魁祸首就是现在乖巧睡在软椅里的盖勒特。

“我用身体里的小孩子爱你。晚安。”老魔王翻了个身,窝进皮草和软垫里。

阿不思叹了口气,忍住了心里那句“现在还没到中午,你才醒没两个小时,你这个该死的巧取豪夺的老糊涂,大混蛋。”


刚从校长办公室出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也叹了口气。

他不清楚在这个关头,阿不思·邓布利多把叱咤风云一时的老魔王请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他们之间那浅淡安稳的温情又问不出口。难道格林德沃掌握着什么打败甚至杀死伏地魔的致命武器?

梅林作证,他想让伏地魔失败,但从来没想让他死,就像他即使爱着他,也希望他失败一样。

和贝拉特里克斯或者小巴蒂的盲爱和愚忠不同,他一直清楚地知道,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为了麻瓜和巫师共同的和平,伏地魔,他的主人,他的爱人,必须失败。

这个世界上的爱情来的那么猝不及防又理所当然。有热烈的,追逐的,双方势均力敌的,也有隐忍的,躲藏的,不肯承认的卑微。

他是什么时候对他的主人,他前途的信仰,开始有爱情的感觉甚至愈演愈烈的呢?光是爱情这个词,就和那位魔王绝不般配。

或许是那个午夜他教他飞行,用魔杖牵引着他靠近湿冷的云层,在他充满激越与澎湃的情感时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飞行,强大的,不受外物禁锢的绝对自由;或者是他们一同研究熬制一份极其复杂艰难的魔药,他看到了他还属于人类的外貌下人类的情感:熬制成功时抿着嘴的欣喜,额头和鼻尖的汗;或者是他后来在他左臂的黑魔标记上,那骷髅的眼眶补充烙印上的,肉眼几乎不辨的字母:TR。他说,你要臣服和爱恋无所畏惧的黑魔王,也要臣服和爱恋我的耻辱,汤姆·里德尔……

曾经温情的一切在两年前黑魔王复生后不复存在了,他的爱人死在了十五年前的万圣节夜晚,活着的这个魔王,他的情感是扭曲的,抑制的,拼命否认爱的存在的,甚至以此为耻。

他能在两人独处时感受到他努力抑制的爱恋,化作对他刻薄的羞辱,人的情感消失无踪迹。


这个秋天的夜晚,黑魔王也在沉思。

两个月前他的属下,他难以启齿的曾经的爱恋违背了他的意愿,没有动手杀死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愤怒地几乎杀了他,魔杖指着他颤抖,他念不出索命咒,即使念出来也没有效果。索命咒除了需要高强的魔法作为基础,更需要强烈的要他人去死的意愿才行。

他怎么可能让西弗勒斯去死?就像他怎么能自杀一样。他们曾经肉体相缠,灵魂相依,但是在他不死不活的十多年里,这爱情已经成了刻骨的屈辱和恨意。

你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为我付出,塑造人形的是那肮脏的老鼠而不是你?

缺少人的情感的黑魔王不会想到,在他“死亡”后,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如何痛不欲生,一度了无生意,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告诉他,黑魔王不可能就此彻底死去,他会回来,总有一天。这些支撑着他活下去,如同行尸,没有一天为自己而活,都是苦痛,都是赎罪。



2.每个魔王都想变革世界,没有一个能成功

他们一定有过不同点 
水和火,一定有过天大的差异
一定曾互相偷取并且赠与 
情欲,攻击彼此的差异
紧紧搂着,他们窃用、征收对方 
如此之久 
终至怀里拥着的只剩空气——
在闪电离去后,透明清澄



当黑魔王带着他的手下:食死徒,巨人,狼人……藏匿与黑暗中的一切攻打到了霍格沃茨之外,凝视着月光下的校园时,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唯一的那座桥边站着,一个人,面对他的千军万马。风把他的黑袍子吹起来,惨白的脸,充血的眼。

几乎丧失了情感的黑魔王竟然感觉到了恐惧,就像他对他没有完成人物的失败恨不得施出死咒,又怕他真的死了那样的恐惧。

他死了怎么办?

西弗勒斯·斯内普死了,我还是我吗?难道我不是一直带着他留给我的痕迹活着的吗?他死了,我身体里的某一部分会不会也死去了?

长久以来困扰黑魔王的,让他压抑否认着自己的爱的原因,竟然是他复生的,留给人们的是鬼魂的印象,又怎么去用人的姿态去爱?

弱智一样的理由。

月光恰如其分的像很多年前黑魔王教会西弗勒斯飞翔的那个夜晚,绝对的占有,绝对的自由。

“完了。”他们对视时,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想,他做好了准备,为爱而死,成为抵挡魔鬼的第一道高墙。

“完了。”他们对视时,黑魔王这样想,他做好了准备,为爱投降。

为爱而死,因爱而生,为爱投诚,本质都是一样的。

没人能忽视那最伟大的力量。

无法隐瞒,越隐瞒越欲盖弥彰。



3.终于能和魔王谈恋爱,老头子的恋爱

于是在簇新爱匣中的永恒之爱
自能远避年岁带来的磨损与灰尘
自能免皱纹唐突挤占一席之地
好使暮年残月永伴不死的青春



后来,身体逐渐好转的老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代替鬼魂宾斯教授成了霍格沃茨的魔法史教授,被策反的黑魔王开始教授黑魔法防御课,他自己几十年前下了诅咒的那门课程。成功任教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

当然,用着他浓密黑发的,有高挺鼻子的面庞。

原因是他跟老魔王诉苦,“我能用那副模样搞事,或者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谈恋爱。”

老魔王咧着没牙的嘴嘿嘿一笑,然后迅速闭上,涉及更多欧洲古老魔法的他后辈黑魔王终于换回了接近自己原本容貌的脸,就是苍白得有点僵硬,配着红色的瞳孔,终于成了“里德尔教授”。

只死去必要的部分,绝不越界。再次长出,听从剩余身体的需要。


“我不明白,”他对老魔王说,“你也完全可以给自己换一副年轻的脸,代替这个糟老头模样。”

“年轻的时候谁不想统治世界,”老魔王终于可以吃烤火鸡了,仪态优雅,用餐巾擦了擦嘴,指点后辈,“但是到我这个年纪,就只想和他一起变老。”

“你俩加起来快三百岁了,够老了。”

“闭嘴。”

里德尔教授和格林德沃教授卯着劲儿和宝石计分沙漏过不去。

斯内普教授和里德尔教授两个人加起来给格兰芬多扣分,格林德沃教授就拼命给斯莱特林扣分,再把格兰芬多的加回去,乐此不疲。

阿不思·邓布利多很累。

和魔王谈恋爱真的很累。

但是他感到从所未有的满足。

他想到海潮的后浪推前浪,想到时间长河的流逝,还想到自己的衰老……到了老年,自我意识终于归结为时间意识,耳朵已可以分辨出白蚁嗜骨的齿音。人们是以何等淡薄的生存意识一分分一秒秒地挤过再不复来的时间隧道啊!年老之后才懂得那一滴滴所有的浓度,甚至所有的沉醉。美丽的时间水滴,浓郁得犹如一滴葡萄美酒……并且,时间像失去血液一样失去。所有老人都将滴血不剩的枯竭而死。这是一种报复。因为他没能在热血不知不觉地沸腾、沉醉不知不觉的袭来的阶段及时关住时间的闸门。

但是阿不思又想到,老年人的温存和死亡是多么舒适和充满智慧。不知不觉,犹如把脱下的华丽的丝绸衣裳乱扔在桌上,不觉间滑落在黑暗的地板上一样。

幸福就是这样,把温吞吞的老头子情感像薄荷糖一样含在嘴巴里,永恒的,幸运的爱情。

他们等了一个世纪,终于等到了。



希望所有的爱意都能不朽。

真爱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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