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别用一枝玫瑰纪念我,用铃兰,用苦艾。

【HP】灵魂之上


灵魂伴侣(soulmate)设定
多cp——GGAD,德哈,伏斯

灵魂伴侣二设:一部分巫师在成年之日(十七岁整),左手臂会出现命定的灵魂伴侣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在此之前两人没有交集则只是普通反应;如果两人有交集,话语出现的一瞬间就会知道自己的命定之爱是谁。




1.人间——GGAD


“你来自哪里,地狱或者火焰?”


当只属于灵魂伴侣话语的句子在阿不思十七岁生日零点的时候出现在他的手臂上时,他长出了一口气——他是拥有灵魂伴侣的少部分幸运的人。

比他年长几个月的好友埃菲亚斯成年时沮丧地宣告了自己不会拥有灵魂伴侣,这让阿不思有点心慌,要是他也不会拥有,这一生该会多么无聊淡薄又漫长。

十七岁的他充满着激情和活力:生活,前程,爱情,每一样都吸引着他。他拥有几乎完美的学业履历和光明的远大前程,只有爱情是一片空白。

梅林在上,可怜的阿不思在过去的岁月中,从来没有爱慕过谁。每个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都像灰烬,而不是火焰。

生日那天他反复咀嚼着那不算短的句子辗转反侧,“你来自哪里,地狱或者火焰?”这句话像是魔咒,一遍遍刺激他急切想要拥有爱的神经。

你来自哪里,地狱或者火焰?

你来自哪里,地狱或者火焰?

你来自哪里,地狱或者火焰?

他想,我来自人间,我要爱。



1899年的夏天,阿不思十八岁了,这一年中他第一次开始迫切地希望某事快些到来。

他做好了准备,喜滋滋幻想他的命定的灵魂伴侣会是怎样的人。会是高瘦吗?长发还是短发?他是哪里人?总不会是霍格沃茨的某人?

他们还要多久才能遇见啊。



他就那样到来了,而阿不思没有丝毫准备。

夏日的黄昏夕阳壮阔美丽,天空混合着浅紫和淡蓝在橙红色当中像搅拌不开的颜料。石头被早先炽热的天气灼烧得还有余温,空气中满是山谷里收割过干草的芬芳温柔的味道。苹果树上的果实即将成熟,饱满的桃子汁水甜蜜,隔着薄薄一层皮就吮吸到了鲜美的果肉。

是的,阿不思正在吃一只桃子,指头上都是黏腻的甜水,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阿不福思带着阿利安娜去散步了,他放下桃子,踢拉着拖鞋去开门。

噢,他早该想到的,是巴沙特夫人,她几天前说她远方的侄孙要来,可以介绍给阿不思认识,那么这位一定是……他抬起头。

他抬起头,在黄昏看到了正午刺眼的阳光。

金色卷发垂在肩上的少年正眼含惊喜赞叹地看着他,他又高又瘦,俊美的脸庞满是少年人的欢快喜悦。

陌生的少年不用姑婆介绍,欠身握住阿不思的右手,凑在唇边轻轻一吻,下一秒忍不住隐秘地伸出舌尖,吮了吮阿不思指尖上桃子的甜美汁液。然后他抬起头,望着阿不思在夕阳中,超越其美丽的红发,带着一点点北欧的口音,由衷地赞叹。

“你来自哪里,地狱或者火焰?”

阿不思震惊地忽略了他小小超乎礼貌的举动,手臂上那行小小的字似乎在欢呼雀跃。他按压住颤抖,咧开一口白牙,满心都是欢喜。

“我去往天堂,路过炼狱,正在人间。”

喜悦几乎要冲破阿不思的喉咙,他盼望已久的爱和灵魂之伴用最完美的姿态出现了,超乎他想象过的一切。他迫不及待要陷入一场热爱了,根本想不到,这有爱的当下,何其短暂。




海上风波四起,船舶随着海浪的剧烈晃动而晃动,大雨下了整整两天,伴随着电闪雷鸣。乌云暗低,向海面直压下来,波浪一边翻滚,一边冲向高空,去迎接那雷声。 雷声轰响。波浪在愤怒的飞沫中呼叫,跟狂风争鸣。狂风紧紧抱起一层层巨浪,恶恨恨地将它们甩到悬崖上,把这些大块的翡翠摔成尘雾和碎末。 月亮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闪电和雷电的光划破,照亮了整个夜空。

闪电的光亮中盖勒特脸色苍白,他手指颤抖握着魔杖,还没从两天前他和阿不思的决裂和他失魂落魄的逃避中缓过神来。

阿利安娜的尸体。

阿不福思愤怒到极致的脸。

阿不思错愕绝望的眼。

他们交换着侵袭他的大脑,让他昼夜不安。汹涌的海上波浪也不能和内心剧烈的,无以名状的感情相提并论。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他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却一点也没有发觉那样茫然望着远方的黑夜和大海,雨水和雷电。


还有五分钟他就要成年了,过十七岁的生日。几天前他还和阿不思计划在他的生日之后两人就出发,去往他们想要构建的新秩序,新世界。

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和阿不思,一切都结束了。

三分钟。

一分钟。

五,四,三,二,一。

盖勒特十七岁了。

左臂剧烈的异样让他在几天来的恍惚中记起了“灵魂伴侣”这件事,急忙拉起衣袖,脑袋中电光火石般想起他和阿不思曾经说过的话。


“我命定的灵魂伴侣,盖勒特,我等不及到你的生日了。这真奇妙,是不是?”阿不思抚摸着手臂上的字母,“灵魂之上,皮肤之下,它们比刀刻的箴言更恒久。”

“我也等不及,阿不思,你说了什么来着?我祈祷别太长——”他开玩笑。


他说了什么来着?

阿不思说了什么来着?

电光和雷鸣中,盖勒特看到了那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出现在他手臂皮肤,像刀刻,在灵魂之上,皮肤之下。

“我去往天堂,路过炼狱,正在人间。”



“你来自哪里,地狱或者火焰?”

“我去往天堂,路过炼狱,正在人间。”



他颓然倒下去,摇摇晃晃跌倒在地上,不融于雨水的眼泪咸咸地撬进他的嘴角。

悲伤几乎要冲破盖勒特的心脏,他盼望已久的爱和灵魂之伴用最完美的姿态出现了,超乎他想象过的一切。他转过身走出了他一生只有一次的热爱,根本想不到,那无爱未来,何其长久。





2.劫难——DMHP

是赫敏翻着古老书页告诉哈利和罗恩,关于灵魂伴侣的一切的,她念出那些词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臂,看了一眼正用魔杖和哈利模仿击剑打斗的罗恩。

“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讲话?”气愤的小女巫啪地一声合上书,制止两个五年级的男生继续幼稚下去。

“听到啦——就——那什么——和那什么呗?”罗恩赢了哈利,兴奋地让他交出写好的魔药课论文作业。

将羊皮纸丢给正跃跃欲试要誊写的罗恩,“灵魂伴侣”四个字在哈利心中扎了根。

他有些紧张和期待地放眼教室四周,似乎相信他的灵魂伴侣就在其中,却看到了不远处德拉科.马尔福冲他怪笑的脸。

他愤恨地收回目光,可又在德拉科扭回头后忍不住看过去,看见他油光水滑的金色后脑勺在阳光下发光,看见他细白的后脖颈上金色的绒毛。

该死的可恶的马尔福,他的灵魂伴侣可别是一只母白鼬的好。




德拉科的十七岁生日在他人生中最艰难黑暗的时光:黑魔王的施压,家族的存亡,父亲身陷囹圄,自己背负着最沉重可怕的任务。

压力,哭泣,他不会忘记当他在盥洗室里发泄完毕之后,如何在迷茫中看到了哈利·波特的眼睛,带着他厌恶的,痛恨的探究。他不会忘记他被他的咒语击倒,“神锋无影”,他的皮肤被切割开,倒在水与血泊中,感觉自己生命无多。

死了算了吧,那一刻他想。

死了就没有烦恼和痛苦,没有负担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杀死邓布利多,他怎么才能做到?


这个时候他十七岁了,唯一的安慰是母亲的信件和手臂上出现的属于灵魂伴侣的话语。

还好我不会孤单到死,他犹如救命浮木一般抱住自己的手臂,亲吻那简短的字句:


“是的。”



该死的,谁的灵魂伴侣语句会这样模糊简短,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就闪过“鼎鼎大名的救世主波特”的脸。

德拉科脸都绿了。

哈利……波特?




七月三十一日,哈利在陋居度过他的十七岁生日,获得了韦斯莱夫人赠予的象征成年的表。

获得了灵魂伴侣的语句。

当他在午夜看着那词句攀爬上手臂的时候,内心的狂喜不亚于七年前的今天,一个巨人砸碎了他们的门板,告诉他,哈利,你是一个巫师。

哈利,你有灵魂伴侣,你有命定的爱人,他就在这世界的某处。

等,等等?

“喂,也是去上霍格沃茨的吗?”

手臂上的话语逐渐明晰,哈利犹如遭了雷劈。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讨人厌的语气来自何人?



“喂,也是去上霍格沃茨的吗?”

“是的。”



杀千刀的德拉科·马尔福,他是我的灵魂伴侣!

就在哈利拧着胳膊上的皮肉,似乎想证明那是弗雷德和乔治的恶作剧时,一只猫头鹰哒哒哒敲响了窗户。和他该死的主人一样倨傲,伸腿递过去捆绑着的短信和包裹,嫌弃地看了一眼简陋的房间里罗恩的睡相后拍拍翅膀飞走了。
似乎还啐了一口。

哈利打开包裹,小小的心形水晶瓶挂坠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金色液体——福灵剂。他在心跳加速中拆开短信,果然够短,寥寥几行字,落款是无数次上课时扔纸条过来嘲笑恶作剧他的署名:DM。

还加了一句“Yours”,他一身鸡皮疙瘩。


“祝你好运,波特,哪怕就这一次。未来多的是艰险和光明,真该死,灵魂伴侣,你一定是我最艰险的劫难。”

Yours:DM


他相信德拉科·马尔福的话,哪怕就这一次,未来多的是艰险,他正要踏上最险恶的旅程。未来也多的是光明,唔,他的灵魂伴侣,勉强算的上是这黑暗时刻,最奇异的光明。





3.骨血——LVSS



“莉莉,莉莉,莉莉。”

“莉莉,莉莉,莉莉。”

“莉莉,莉莉,莉莉。”

……

十七岁生日的前一分钟,西弗勒斯·斯内普中魔一样扳着自己的胳膊在心里念叨,企盼他会有灵魂伴侣,最好还是他挚爱的姑娘。

零点钟声敲响,他惊喜地发现他的左臂真的缓慢出现了一个个字母,却组合成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语句——绝对不是来自莉莉: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有很多人这样称呼他,至于第一句话,他更是无从想起。

他想不到任何人,认命地知道,他和他的灵魂伴侣,还没有相遇。



等真的到了相遇,他却想哭,不对,哭笑不得。

位于英格兰西北海岸,靠近苏格兰边界的湖区附近有一所老宅子,谁也不知道它的历史有多久远。当然麻瓜们看不见它,一座略显破败但是不掩曾经巍峨辉煌的庄园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面,只是偶尔会平白无故荡起微波涟漪。

这里是黑魔王暂居的宅邸。

现在西弗勒斯站在宽阔的会厅里,和他昔日不少同学在一起,即将像臣民觐见君王那样,效忠服从他选择的未来——黑魔王的光荣之路。

他即将成为黑魔王忠实的信徒和臣属。尽管他心中唯一存在过的,一段自认为“圣洁纯粹”的感情影响过他,但也不曾动摇他对真正信仰的追随。况且,他一直等待着他的灵魂伴侣,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是谁,会取代莉莉在他心中全部的爱意。

他所要效忠的魔王向他走来,黑色蜷曲的头发在额前投射下淡薄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充血似的红眸更加晦暗不明。他是西弗勒斯见过的所有人中,长相最容易被铭记的那个。不是因为庸俗的英俊,而是散发着沉静的邪恶的诡异,这诡异绝不丑陋,在他看来有比俊朗高出太多层次的某种特质。苍白的像蜡一样古怪僵硬的脸庞,红黑不明,永远翻涌着暗潮的瞳孔,充血的眼白,单薄的嘴唇。在这唇中吐出的所有话语,不管是质问还是肯定,轻柔还是暴怒,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西弗勒斯——”黑魔王轻柔地开口,用魔杖尖挑起他的左臂衣袖,准备赐予他神圣的烙印,却神情古怪地看着他皮肤之上那句和自己刚才话语同出一辙的“西弗勒斯”。

食死徒拥有灵魂伴侣,他这是第一次见到。

而西弗勒斯,他在巨大的,快要砸晕他的震惊和头脑认定黑魔王是他的灵魂伴侣后迷茫回复了一句:“是的,主人”时,黑魔王的神情已经不是古怪可以形容了。



拥有灵魂伴侣是黑魔王的耻辱。

他一直相信他不会有那多余的,脆弱的,无用的感情,自己将自己凌驾在人的情感之上,冷酷的,无爱的黑暗君主。

直到十七岁,他恼怒地发现他拥有了灵魂伴侣的超级,那句凭空出现在手臂上的“是的,主人”让他用尽黑魔法也不能除去。

听听,“主人”,哦,他会做出一番事业,绝对的,可他的灵魂伴侣,会是他的臣属?

几十年来,每当有人这样和他讲话他都有些不自在,万幸他的头脑没有认定任何称呼他为主人的食死徒为他的灵魂伴侣。

直到刚才,这个他才第一次见的黑发青年,看上去偏执又冷淡的年轻人,哦,他的脸上露出了红潮,没错了,就是他。

骷髅与蛇盘踞上他的首次皮肤,温柔地覆盖那句“西弗勒斯”,没有任何人发现,就在刚才,西弗勒斯·斯内普成了黑魔王该死的,不想承认的弱点和命定的灵魂伴侣。



黑魔王崛起,黑魔王消弭。

黑魔王复生。

他死而复生,肉不是自己的肉,是仆人的肉;血不是自己的血,是仇敌的血;骨不是自己的骨,是父亲的骨。

他成了自己的陌生人,毫无干系的超越人类的肉体,无爱的灵魂。

那句“是的,主人”确乎是不在了。

他的记忆中,也不再有“灵魂伴侣”四个字。

短暂的,令他愉悦的情爱,死在了很多年前杀戮的夜晚,在戈德里克山谷。



至于西弗勒斯,他何其聪明和隐忍。

他跪倒在复生的魔王脚下,不用一秒钟就发现了复生的不是他的爱人,只是一个魂灵,一具固执永生的骷髅。

他抬起头,面对黑魔王让他的继续潜伏在霍格沃茨的指令,用他已经看不懂的情绪,蠕动着嘴唇。

“是的,主人。”

他手臂上灵魂伴侣的标记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消失了,只剩那骷髅和蛇,嘲笑他曾动过的情,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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